“聽說前陣子不是回京了嗎？什麽風兒又把二位給吹到我這兒來了？不會~，不會又是要抓什麽人吧？”老鴇子忽然想起之前這幾個人來這兒抓人的時候，打碎的杯盤，撞壞的窗子，不禁眼角現出為難。

何初一一樂，“胡媽媽放心，我們這次，就是來找姑娘的。”

聽說是找姑娘，這是生意上門了，老鴇子瞬間臉上就笑成了一朵花。“找姑娘啊，哈哈……，那快請進吧，蘭兒，萍兒~，快出來接客啦。”

“誒~！”嬌應一聲，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從兩旁飄然而來，分別拉住了歐陽悅與何初一的胳膊。“兩位大爺裏邊兒請。”

被兩個大姑娘拉到樓上雅間，胡媽媽笑道：“二位坐著，我去給二位張羅好酒好菜去。”

“胡媽媽，慢來。我有事想問問媽媽。”

老鴇子心裏咯噔一下子。只聽這話，就知道這回呀，這兩個人又不是來單純喝花酒的。“呵呵，有什麽話，等上了菜再說唄。”

“胡媽媽別緊張，我悅弟就是想換個姑娘而已。”何初一看老鴇子雞賊的模樣，開門見山道。

聽這話，陪在歐陽悅身邊的蘭兒不高興了，鼓著腮站了起來。何初一沖她招招手，“來來，到我這兒來，我不挑。”

蘭兒這才抿嘴一笑，又投入了何初一的懷抱。

“換姑娘啊？”老鴇子松了口氣，“那，歐陽大人想換我們望月閣裏哪位姑娘啊？”

“呃，胡媽媽，在下聽說望月閣裏出過一位花魁，名叫玲瓏~”

玲瓏？

一聽這個名字，胡媽媽臉色大變，“你們怎麽會知道玲瓏的？”

剛才氣鼓鼓的蘭兒，接著道：“喲，這位爺的口味還真是不一般啊，喜歡老姑娘啊？”

何初一詫異，“老姑娘？”

“對呀，那玲瓏的確是花魁，可卻是二十年前的花魁~”萍兒接口道。

“二十年前？”何初一還真是沒想到，推一推歐陽悅，“不是弄錯了吧？二十年前？那，那姑娘沒有四十也得有三十好幾了吧？皇~黃老爺怎麽能看得上呢？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歐陽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。再說那位玲瓏姑娘早在二十年前就不在我們望月閣了呀。我上哪兒去給您找啊？”胡媽媽順著何初一的話說道。

歐陽悅頓了一下，“人我是沒有搞錯，我找的就是玲瓏，若是她不在望月閣，敢問胡媽媽，她現在何處？”說著話，歐陽悅抱出一塊元寶遞到胡媽媽面前。

平日裏，見到有銀子拿的胡媽媽，那還不眼睛放光？可今日，見到送上來的銀子，胡媽媽臉上的肉卻不由得抽搐，伸了伸手，又縮了回來，“呵呵，這個……，我是真不知道啊。呃，我還是趕緊給二位上酒菜去吧……，蘭兒，萍兒，好好伺候著啊……”

老鴇子說完慌慌張張地逃了出去，關上門，長出了一口氣，眼珠提溜轉了轉，“呼……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又來打聽玲瓏，這玲瓏究竟是惹上了什麽人吶？”……

何初一是怎麽也沒想到皇帝派他們來，是為了找一個二十年前的花魁，看著胡媽媽急匆匆地跑出去，扭頭問身邊兒的兩個美兒，“你們這兒當真沒有個姐妹叫玲瓏的？”

蘭兒和萍兒眼睛一挑，“我們這兒現在的花魁啊，叫紫嫣~，哪兒來的玲瓏啊？”

“以前倒也聽說過有個玲瓏花魁的，可是只知道她是二十年前的花魁，後來，就不知道怎麽著，就消失了。”

“呃，消失了？”歐陽悅詫異地看著二人。

蘭兒白了一眼歐陽悅，“是啊，人不見了，胡媽媽還閉口不讓談。我們呢也就是偶然聽過那麽一點兒消息。”

“蘭兒姑娘，敢問是什麽消息？”歐陽悅急道。

蘭兒擡著眼皮，故作扭捏地也不說話。

何初一舔舔嘴唇，從身上掏出錠銀子，在蘭兒和萍兒的眼前晃了晃，“你們倆，誰說啊？”

倆姑娘一瞧，當即喜上眉梢，蘭兒更是一把搶過了銀子，“那個玲瓏當花魁的時候，我們才幾歲啊，還沒記事兒呢。”

何初一一聽，“你沒記事兒拿什麽銀子？”說著，假裝伸手要拿回銀子。

蘭兒一扭身，“雖然沒記事兒，可後來，也聽說過一些。聽說那個玲瓏當年可風光過一陣子。有個特別闊綽的公子，是她的常客，私下裏賞的銀錢，珠寶，數不勝數呢。”

“呃？”

何初一和歐陽悅不禁對視一眼。

這闊綽的公子，八成就是當年的皇帝。

萍兒也跟著道：“我也聽說過，當年這望月閣的媽媽根本不敢惹玲瓏的，還得看她的臉色呢。”

“唉，若是我們能像玲瓏姑娘那樣就好咯。”蘭兒頗為羨慕地道。

當年望月閣的媽媽？“這麽說，當年這裏並不是胡媽媽的？”歐陽悅道。

“胡媽媽當年也是這望月閣裏的姑娘，而且聽說是和那玲瓏姑娘最為要好的姐妹呢。”萍兒道。

“那後來呢？”歐陽悅問道。

“後來，那玲瓏姑娘不在了望月閣之後不久，胡媽媽不知哪兒來了一筆錢，把望月閣給買了，自己當上了媽媽。”蘭兒道。

“胡媽媽當年在望月閣裏很紅嗎？”歐陽悅繼續問道。

“聽說~，呵呵……”萍兒挑著眼睛笑了笑，“這私下說媽媽的是非，我們哪兒敢呀？”

何初一當即又掏出一錠銀子，“能不能說啊？”

“聽說不太紅。”萍兒一見著銀子，立刻搶了過來道。

“那她哪兒來的銀子，可以買得下這望月閣呢？”歐陽悅沈思道。

蘭兒這時挑挑眼睛，暗地裏一戳萍兒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那意思顯然是怪她亂講話。

正拿著銀子高興的萍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，忙掩了一下口，說道：“誒，今日我們姐妹說的話，你們可不能跟別人說啊，尤其是……”

“放心吧，你們說的什麽，我們都是左耳朵進，右耳朵出，絕不亂說，尤其是~胡媽媽。”何初一沖二姐妹擠了下眼睛，“你們還有什麽知道的，快說吧。還有賞銀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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